何加正：我和人民网，早期创业故事（之一）

2000年，世纪之交之年。

6月2日，初夏的北京，清晨还算凉爽。

一早，总编辑许中田打来电话，语气急切：“加正，你必须马上到位。我已通知网络版的中层，十点到大会议室开会。也通知老丁了，你一会参加。这个时候，网络版不能没人管，你必须马上到位”。连续说了两遍“必须马上到位”。

随后他还说了一通他了解的多方面情况。说自己一夜没睡好觉。

我感觉到他心情紧张、焦虑，忧心忡忡。口气上没有半点商量余地。

许中田，是当时的人民日报总编辑，我们叫他老许，一个口碑不错的社领导。长期在地方工作，兢兢业业，小心谨慎。他作为总编辑，对人民日报系统内所有内容负有责任，是不言而喻的。更重要的是他分管网络版这个尚处于萌芽状态的新业态，特殊时期，特殊状况，不能不使他感到压力和紧张。

时间，定格在2000年6月2日。离我办理退休手续，离开人民网正好十个年头。

人民日报大院里，没有新编辑楼时，五号楼是当时的核心所在，不仅编辑部大部分部门在这里办公，社领导也都集中在这座楼里。这是一座建于五十年代初期的机械学院的主教学楼，典型的砖瓦结构，不高，楼身很长，总体三层，中间部位四层。二层会议室居于大楼中间楼梯口西侧，是当时编委会召开会议的地方，报社重要会议也都在这里召开。我们经济部也在二楼，我当时经济部的办公室与会议室紧邻。

十点，我怀着略带忐忑的心情准时走了进来。人不多，都已经坐好，许总和老丁也都先到了。老丁是丁振海，编委会委员、海外版总编辑，属报社领导。为什么老丁参加？具体后边会说到。互相简单打声招呼，在给我留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气氛有些紧张，所有的目光都盯向我。

许总首先讲话，说明为什么要开这个紧急会议。一是说到了时间节点（这里就不具体说了，但凡过来人都能明白这个日期意味着什么）；二是说网络版的重要性。随后把我介绍给大家，说编委会经过慎重研究决定，何加正来网络版主持全面工作。（和我个人的有关谈话，事前从社长，总编辑，到负责人事的副总编辑，都已谈过多次了）。他将我在经济部的工作情况和所取得的成绩简单做了介绍，包括负责中央领导重要活动报道的经历。其实，在人民日报编辑部工作多年，老人了，在座的有人是从大报（指人民日报，报社内部习惯叫法）过来的，对我还是有所了解的。每年两会，我担任多次记者组组长，负责前方指挥。采访人员抽调至各编辑部门，在坐的有人就参加过两会采访组。当然，年轻人可能不熟悉。许总着重讲了要我马上到位的原因。敏感时刻，他最担心的是网络版的内容管理，尤其是强国论坛，这是一个当年很少见的基本敞开的网络空间，网友可以自由出入。对于很多媒体人来说，都很不熟悉，又缺少管理经验。而社会更是对其不了解。他说，现在由于内部的原因，基本处于管理不到位的状态。作为人民日报总编辑，又是具体分管者，他感觉到自己责任之重，是站在风口浪尖之上。这是他突然要我“马上”到位的主要原因。

对我来说，“到位”的事，经过多轮谈话，虽已确定下来，但并没有“马上”的思想准备。现在，突然就“马上”了，心里还是有些惶恐。

许总肯定了大家前期所做的工作和所取得的成绩，对下一步工作提出要求。在介绍我时，还特别提到了年龄问题，说干事业不在年龄大小，而重点在于有没有创新精神，是不是紧跟时代。他认为我一定能够和大家一起，干出一番事业，为人民日报的网络新闻事业作出贡献。说实话，我当时对自己的年龄毫无感觉，一直到退休后被人提起才想起来，当年接受任务时已年届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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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正海同志也讲话了话。由于当时人们对互联网知之甚少，只能从概念上讲讲大道理。但有一条，认为中央对这件事高度重视，人民日报是作为大事来抓的，所以今天这个会议很重要，希望大家和何加正一起把网络版办好，让党放心，让报社满意。随后，大家就眼下工作发言，提了一些很好的意见和建议。看上去大家心态不错，情绪也很好。当场就分工和责任等做了具体的落实。当然，重点是如何确保论坛平稳度过敏感期。会议时间不算长。很快，就投入具体工作。

人生中一个转折，一个看似不起眼但对我来说确是如此重要的转折，就这样不经意的开启了。

人生真是难料。十年，弹指一挥间，没想到，就这样一头栽进了一个时代的大潮，成了中国第一代“互联网人”中的一员，尝了一回“弄潮儿”的滋味。无怨无悔的十年，辛酸苦辣的十年，奋斗并快乐的十年。痛苦过，心酸过，煎熬过。当我眼含热泪一遍又一遍地翻看数百员工在我退休时发给我的短信，在我告别讲话后边热情洋溢留言时，那种真情实感，深深打动着我。无怨无悔！感谢这个时代，感谢报社领导，更感谢十年中长期相伴的员工！给我机会，为我的人生开辟了一页新的篇章。

附录

以下是我告别人民网时发言的部分内容，以及发言被在公司内部公开后，员工们给我的短信和留言等摘要。此前已发过，再摘要编辑些放在这里，目的是想让内容保持些完整性。不知是否画蛇添足？

我的告别“演讲”（摘编）

10年后的6月*日，在人民网音响设备一流的现代化的大会议室里，开了同样一个会。为我退休“送行”。

十年，人民网早已今非昔比。不仅有了号称亚洲最大工作平台的办公环境，更有了一支力量较强，有一定战斗力的年轻队伍。人民网在人民日报，在全国，乃至国际上的新闻领域，已有了一席之地。是人民日报最大、最现代化的一个板块。

社长张研农，总编辑吴恒权，分管副总编辑，办公厅、人事局、计财部、党委等，各部门负责人都来了。人民网中层以上人员全体参加，大会议室里满满当当，济济一堂。和我当初来人民网时相比，已是天朗之别。

首先由我做告别“演讲”。这应该是各单位人员退休时不成文的“惯例”吧。

说实话，当初通知我开这个会时，我想草草告别一声，悄悄走就算了，不想多说什么。所以，没有做任何思想上的准备。没想到，突然告知我，参会的人很多，不光社领导，报社许多部门负责人都要参加。想“悄悄”走好像做不到了。当天上午，临时决定还是说几句。于是，在我平时天天必用的笔记本上开始划拉起来。

不回忆无所谓，一回忆，还真激起了心潮澎湃。瞬间，无数往事涌上心头。短短时间，写完发言稿。下午，差不多照本宣科，一口气念了下来。从我在经济部当小编辑的生涯开始，到写社论，到主持经济部全面工作，到获得新闻界差不多全部奖项；从心底里敬佩怀揣革命理想，一辈子不为名不为利的老一辈新闻人开始，到向他们学习，践行他们的精神，到努力用他们的精神，忘我和大家一起，在人民网奋斗十年。

我说，如果说，前26年在编辑部有很多值得我回忆和骄傲的东西和感谢的地方，那么，最值得我自豪的，最有成就感的还是在人民网这十年。当年，中田同志代表编委会找我谈话时，他说这是一个全新的事业、全新的岗位，希望你为我们党的新闻事业创造出马克思主义的网络新闻理论和新路子，开创马克思主义新闻新理论。这显然是编委会的一种信任和希望。我说我一直记着这个使命，我是带着人民日报编委会的信任和期望来到人民网的。这十年，我全身心、全精力投入到了人民网工作中，为的就是履行一份责任。

我不无自豪地说了这样一段话：如果今天有人问，人民日报在信息化时代有没有落后?人民日报有没有跟上时代的脚步？我说，人民日报可以自豪的回答，没有落后。为什么？因为我们有人民网，人民网是最好的证明。人民网，使得人民日报在信息化时代走在了前面。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等会我要感谢大家。我说，十年，可以自豪地说，人民网交了一份圆满答卷。

随后，我交代了自己的心理历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人民网作为人民日报信息化时代前沿发展的事业，把它作为一个使命去完成的。我经常和大家讲，我们做的是人民日报信息化时代最前沿的事业。我们必须交出一份圆满的答卷，必须完成这个使命。

我用四个感谢贯穿发言全程。首先是感谢人民网的员工。我说，清晨，每当我来到班上，看到年轻同志们从四面八方准时走进大平台；下班后看到这些座位上还是满满当当的人紧张工作时，我真心诚意感谢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人民网的今天，所有我可以实现的理想都是他们帮我实现的。是大家和我一起度过了十年的日日夜夜。

当年人民网只有国家一点财政投入，日子过得非常艰苦。为了事业的发展，大家收入是微薄的。很多人收入不如报社。虽然如此，但大家无怨无悔。

当年很多同志在报社没有什么地位，社会也不认可。我第一次出差，我说我是人民日报网络中心的，人家问，网络中心是干什么的？是架线的吗？我说人民网，人家问人民网是什么东西？没有人知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暗暗下了一个决心，我说我一定要把人民网带出去，带到我们每个人出去的时候，都可以自豪地说我是人民网的。人家一听是人民网的，好！这个决心和目标，今天实现了吗？员工帮我回答了：实现了。但是，这是要花费时间的。是要付出代价的，在那个岁月里，我们这些同事无怨无悔。

人民网是一个全新的事业，是全新的一支队伍，单位也是全新的单位，一切都在探索当中。我们有过失误、差错，出现过问题。当我们不得不对员工进行处罚的时候，我的心情非常难受。所以从我开始，我们每个领导都受过处罚。辛苦没有什么，劳累没有什么，怕的是误解，怕的是伤心。有一次联欢会上，策划的同志设计几个人上台讲几句话。第一个让我上去，给我拟了一个草稿，但我没有采用。我自己讲了自己的真心话，讲完以后下来，一个年轻的员工对我说，何总，你说的这些话，我们下面的人眼泪都掉下来了。我真的感谢这些的员工，没有虚假，肺腑之言。真心实意是我和员工之间的纽带和桥梁，也是鼓励我、激励我，帮助我在最困难时，没有丧失信心，坚定向前走的力量源泉，所以我真心地感谢我的员工。

紧接着，我依次真心的感谢我们的团队和各部门负责人，是他们用勤奋的工作，帮助我解决了一个个问题。我说，是你们的真心支持和不懈努力，创造了人民网的今天。在座的中层同志，基本都是2004年竞聘上岗时上来的，那次改革奠定了人民网的基础。实践证明，那次改革是成功的，同时也充分证明了大家经受住了考验，你们实践了你们在竞聘时的诺言。

由于体制的原因，人民网一度陷入低谷。我说，早在2000年我就向领导提出，由于体制的不顺，不管大家怎么努力，也一定会走下坡路，而且会在三年左右时间表现出来。我说，在那种情况下，有多少个不眠之夜。这些我从来没有讲过，我常常一夜夜睡不着觉。当时的压力，都在心里，我没有和任何人讲。我就告诉自己，必须冲破一切阻力和困难做下去，不可以有半步地后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当然这个体制问题，非常难办。我为什么感谢团队，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你们用实际行动，用你们的努力工作，用你们对发展的渴求支持着我。我为什么有信心？就是觉得大家都想发展，每个人都希望发展，这就为我和给人民网创造了非常好的条件。

我回顾了人民网体制理顺以后，又一次进入一个个不眠之夜。通过一个又一个措施，和大家一起，很快扭转了人民网的颓势。这当中包括重新建构人民网网络架构、组织架构；进行全面的人事制度改革；健全领导班子；建立规章制度，等等。每一项工作都得到大家的积极支持，开展顺利。人民网很快进入发展快车道。

我一开始就声明，我的感谢是倒着来的。

在感谢过员工和团队以后，第三，感谢人民日报历届编委会和社领导，及报社的相关部门，对人民网及我个人工作的领导和支持。首先感谢邵华泽社长和许中田总编辑及当时的编委会对我的信任，将人民日报一个全新事业的担子，交到我的肩上。后来，白克明社长也特别关心人民网，装修的日子里，几乎每天都要来转一圈。吴总是第一任领导小组组长。后来王晨社长支持人民网成立发展公司，使人民网有了一个转折性的发展。于宁同志、江绍高同志分管人民网，给予很多关心和支持。这届编委会是对人民网了解最深，支持力度最大，最具体，最实在的一届编委会。回想当初人民网起步时白社长每天都到人民网来，跑过来看一眼，有时还和大家抽一支烟。我想对报社领导表示衷心的感谢，对人民网的支持也是对我个人的支持。

同时，对人民日报各部门的领导和同志表示感谢，特别是那些支持人民网和我的工作的员工，包括离退休的老同志。我得到了他们真心的支持。搞人事制度改革时，人事局给了很多方面的支持和帮助，还有财务等。这当中也有一些误解、矛盾、冲突，我得在这里做一个检讨，但我只想说，我和任何人没有个人恩怨，我们都是为了工作，目标是一致的，在这个地方我想向你们表示感谢，同时道个歉。如果在工作中得罪了大家，希望原谅。

第四，衷心的感谢中央领导。总书记亲自到人民网来考察，做指示，这是人民网历史上根本性的、转折性的一件大事。长春同志来过两次，关根同志也来过至少两次，和我们座谈。云山同志来过多次，也多次给我们指示。关根同志还曾经专门把我和其他几个同志招到在“海里”的办公室聊了半天，其中涉及到互联网的很多问题。

在做了检讨性讲话和给新班子提了几点希望之后，我又特别说了几句：在人民日报经济部工作时我没有和任何人红过脸，没有拍过桌子。在这个地方，我的确和个别同志拍过桌子，这里我想说一声“对不起”。当一个人的压力压到极限时，真的控制不住。我算是脾气很好的人，但是毕竟压到极限时，你难以控制。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对这些曾经被我拍过桌子，发过火的同志做一个检讨，道个歉。

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以下是员工们的反馈。

这一道歉，没想到整个讲话录音整理稿被放到人民网内部OA工作平台后，很快出现了感人的一幕。有人第一个跟帖：“能被老何拍桌子，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紧接着便是大量跟帖。顺手摘录一些：

“看的我都哭了。”

“情真意切，字字入心！”

“真感动啊，情真意切，第一句就给我感动了:我永远是你们的朋友！”

“怀念和老何一起工作的两年时间，希望何总以后能常到人民网走走，特别挂念何总作为人民网金牌导游的声音！”

“看的我都哭了...以人为本，关心员工。”

“有些心里话，一直没机会说，看到论坛中大家的留言，回想起何老总的点点滴滴，眼圈发热。”

“我知道一些他曾面临的艰难，我知道他也曾无奈、无助，但他从未选择放弃。他是一个勇敢的人，一个负责的人，一个能担当的人。”

“我记得一些他曾说过的话，我懂得他对员工的期待、厚爱。”

“我能回忆起一些他的微笑，那是当他看到我们的员工干出了成绩，我们的事业有了进步。”

“看到何总说自己还有一些遗憾，我要说，那只是外界或历史条件所限，作为舵手，他已经尽了120%的努力。10年取得如此成绩，我要说，何老总，您应该没有遗憾。我希望您能对此释然。”

除了留言，还有大量来信和短信发给了我。下边选择几篇。

何总，您好！

仔细读完了您掏心窝子的话，感动地满含热泪！

您以网为家的精神，其实深深的感染着我们这些基层老员工。我觉得象我这批2000年进网，并一直坚守在人民网的老员工，把自己最美的青春岁月无怨无悔地卖给人民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您。有您这样一个真心实意谋发展，真诚对待员工的领导。虽然我们工资低点，工作苦点累点，但精神世界很丰富。

亲爱的何总：

读完您的信，我们好多人都流泪了！您是我们永远的何总，是我们永远的朋友！

您的这封信，又给我上了一次培训课！我为自己能有您这样的领导，能够在这样优秀的集体里工作而深感幸运和幸福！！

何总，您不仅开创了人民网的明天，您更感染、影响了我们这些人！

何总,您好！

华丽的语句我也不善表达，您有太多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的地方，虽然在将来的日子里您不能亲自指导我们的工作，但是您的优良品德、人格魅力和对工作严谨的态度，是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和受益终生的。在这里我衷心的祝福何总和您的家人在未来的生活中幸福、健康！

何总：

您好！还是想这样称呼您，以后也会。

我想看到这封信，回信给您的肯定不止我一个，除了感动，还有感谢，我只代表自己感谢您，感谢您为人民网付出的一切，感谢您总是让我们看到前进的希望，感谢您使我在人民网的平台上不断成长，您永远是我们心中不可替代的“何总”。

何主任，您好！

看了您的信 很受感动 更重要的是 特别受鼓舞 想想自己从北大刚毕业就入网工作 马上就满三年了 虽然在人民网十年的发展历程上 我还算不上老员工 但确实在这里、在您的手下学到了很多 几次跟您私下的接触 也深深感受到您作为领导和长者的平易近人和人格魅力。我们一定谨遵您的教诲 让您一手创办起来的事业 在我们手中更加蓬勃地发展起来！最后 祝您身体健康！

何总,您好！

我只是一名来网时间不长的普通员工。今天一口气读完了您饱含深情的信，内心十分感动。我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在此对您长期以来为我们付出的大量心血说一声感谢！衷心祝您身体健康，生活愉快！

何总,您好！

读后非常非常感动！您的人格魅力和威信在传媒圈是有目共睹。今日读后才真正了解。我是新来的，没有能够得到您的教诲很遗憾！希望今后能够向您求教！向您学习和致敬！

何总您好！

反复拜读了您的告别信，情真意切，感人至深，热泪盈眶。。。

我是09年5月31日到人民网报道的。来人民网前几个月，我 每天都在研究人民网、新华网和CCTV网，最后选择了人民网。

由于您对人民网的贡献，使得我能够在一个很高的层面施展自己的小才华。。。可是。。。非常遗憾没有机会直接向您请教。。。

何主任，刚刚读完您给我们的信，一下子有眼泪涌进眼里。从08年进人民网我就感受着您的正直与拼搏，那是我永远要学习和努力的人格秉性和职业精神。

何总，看了您的信看得眼泪汪汪，同时备受鼓励。原以为自己经常第一个到办公室，做过很多得到很少，也没主动要求过什么。现在觉得真惭愧。向您向前辈致敬。

何总，看了您的临别感言非常非常感动。为了人民网您付出太多太多，是您给我们年轻人搭建了如此好的平台，作为刚走出校园的年轻人，我为能加入人民网而骄傲。谢谢何总。刚进入社会不久，对未来多少有点迷茫，希望以后多多指导。

何主任，刚看了您在新老交接会上的发言，这么多年您确实给人民网的发展付出了很多，也很高兴这些年在您的关心下成长提高，真心对您说声谢谢。我想您这么多年的一线工作经验是非常难得的财富，应该不会让您清闲下来。网络行业的节奏确实太快了，您如果把生活节奏调的适当慢一点，对自己的健康会很有好处。虽然您离开人民网，不光是我，很多人都会记住你的贡献和谆谆教诲。希望您和以前一样依然做我们的良师益友。祝您每天开心快乐，身体健健康康！

何主任，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们的支持和帮助，请多保重。您的风范将永远铭记在大家心中。

何主任，我刚休假回来，今天看到您的信，眼眶不禁湿润，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感动和不舍。不知该说什么，总之，您对事业的执着以及高尚的品格将鼓励我们继续前行！请您继续支持我们！祝您健康、快乐！

您永远是我们的好领导好何总！一字不拉地看完了您的发言文字，鼻子酸酸的。何总，希望我们还能和您一起唱KTV，还能经常看到你。

何主任，您好！您在OA 里发的信，我刚看到一半就哭了……您永远是我们的领导，永远是我们的骄傲！

（以上是部分留言、来信、短信）

说实话，看了这些来信和留言，抑制不住心潮澎湃。人生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十年，我贡献了，付出了，我无怨无悔！

在我发言以后，廖玒作为接班者做了表态发言。紧接着领导们讲话。我非常感谢吴总和张社长等，对我十年付出的高度评价和赞扬。他们的讲话根据录音整理的文字稿都在，当初，没有注意，前不久看到了，还是很有感触。但请原谅我说一句：我还是更看重来自不留姓名的普通员工们的留言、来信、短信。正如一位领导回信所言：加正同志;首先感谢您送来您的告别演讲和人民网员工对您的一片深情。到我们这个年龄，能得到那么多年轻人尊重、热爱、甚至是崇拜，真是再幸福不过的了！您为我们党的新闻宣传事业特别是人民网的大发展做出了贡献，您是人民日报社的骄傲。我向您表示崇高的敬意！您的发言和员工们的感言深深感动了我，教育了我。在短暂的人生中，您在铸就辉煌的同时，赢得了年轻人的心。我一定珍藏您送来的这份教材，以此鞭策我站好最后一班岗。祝福您！祝愿您！夏安！

最后，利用今天的机会，感谢当时的国家外宣办（新闻办）主任蔡名照同志，他的回信我还珍藏着。